76年腊月十八,深夜二伯送半盆猪骨,二伯去世我的举动震惊乡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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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6年腊月十八,深夜二伯送半盆猪骨,二伯去世我的举动震惊乡邻

发布日期:2024-06-15 15:51    点击次数:123

文/青春 素材/赵世鹏

声明:故事纯属虚构,请理性阅读。

我叫赵世鹏,出生在六十年代,我有三个哥哥,两个姐姐,我在家里排行最小 。

在生产队时期,我们这种8口之家的大家庭是标准的欠粮大户,每到年底,生产队里的会计拿起算盘,噼里啪啦一算账,就数我家欠生产队里的粮食最多。

母亲想尽了一切办法让全家人填饱肚子,母亲在我家的院子前前后后栽了方瓜和冬瓜。

到七八月份的时候,方瓜就长得滚圆,那是我们家的希望。

地瓜也开始撑土露头了,地瓜叶子长得很旺盛,队长允许家家户户薅地瓜叶子拿回家当菜吃。

地瓜快要长成的时候,地瓜秧子会在地瓜沟里生根,夺去地瓜的养分,就需要把秧子掀起来。

掀地瓜秧子的活,妇女都争着去干,趁着队长不注意,大家可以悄悄挖几个地瓜装进裤腿里,那时候女社员穿的裤子用带子扎着腿,干活利索。

母亲偶尔也会带几个地瓜回来,掺进方瓜里做粥。

上顿方瓜,下顿方瓜,我抱怨说:“娘,咱天天吃方瓜,吃地瓜,一家人长得方瓜头、地瓜脸,多难看啊!”

母亲白了我一眼说:“你净事,就你最能吃,你一个工分都挣不来,你还挑三拣四。”

我们生产队里有一个牛屋子,看牛的是我一个邻居二伯。

二伯是个光棍汉,他长得1米8多的个子,四方脸,有身有力的,家里也有五间房子,按说条件也不错,可是让人遗憾的是他一直没能说上家口。

听我母亲说,二伯的爷爷是富农,在讲究成分的年代里,谁愿意把闺女嫁给富农分子的后代?

二伯的爹娘去世早,一个姐姐嫁到了外地,也没人给他到处托人说媒,慢慢的二伯到了而立之年依然孑身一人,成了光棍汉。

当时生产队里要找一个来看牛的人,牛屋子里拴着四头牛,这可是生产队里最重要的财物,得找个做事严谨、老实的人把牛看好了。

生产队长想到了二伯,他老实憨厚,做事一板一眼,又是单身一人没家没口的,没有牵挂,他可以天天住在牛屋子里,二伯成了看牛的人。

冬天每当放了学以后,我就愿意凑在牛屋子里,村里老少爷们有好多在那里取暖,下半夜才回家。

北风呼呼刮着,可是牛屋子里暖暖乎乎的,二伯把牛粪晒干,放在屋子里烧,再掺上一些柴火,虽然有一股臭烘烘的牛粪味,但是大家就图点热乎气,那时候家里很少有舍得烧煤取暖的。

大家凑在一起讲一些稀奇古怪的故事,可是我伸着耳朵听得津津有味。

二伯很喜欢我,他总是叫着我的小名:“柱子,过来离二伯近一些,我这里暖和。”

牛屋子是两间房子,里面的那一间小房子是二伯睡觉的地方,那里有一张小铺,几根木头撑起来的,小铺的前面是一张低矮的吃饭桌子。

有时放了学我背着书包就去了牛屋子,二伯笑嘻嘻地把吃饭桌子找个抹布给我擦干,让我趴在上面学习。

有时邻居们在外面说话声音很大,二伯就说:“嘘,咱小声点,柱子在里面学习呢,别影响他。”

到了吃饭的时候,牛屋子里的人一晃而散,都回家吃饭了,要是二伯做了好吃的,他就说:“柱子,别回家了,和二伯一起吃吧,咱爷俩做个伴。”

二伯是个单身汉,他每年挣的工分足够他吃的,再加上他看牛,队长在年底的时候多分给他一些粮食。

二伯会蒸一种地瓜面子的大包子,里面是白菜馅,对我来说就是无上的美味,我一顿能吃三个大包子。

吃完饭牛屋子里又开始聚人了,我就在那里听大人拉呱,我会帮二伯去院子里抱来干牛粪添把火,要是太晚了我就不回家了,我和二伯挤在那张小铺上睡觉,屋子里虽然有牛粪的气味,但是很暖和。

二伯对我好,小伙伴们都很羡慕我在牛屋子的待遇,我总会向小伙伴们绘声绘色地描述听到的故事。

到了1976年,那年冬天是我家最困难的时候,下了一场大雪,刮大风把房顶掀了一块,父亲爬上屋顶盖草的时候,不小心摔下来,当时就骨折了。

为了给父亲治腿,我家借了生产队20块钱。

我们家的粥本来就很稀,这下更能照见人影了,我嘟嘟囔囔地说稀粥能照出我的双眼皮。

眼瞅着到了腊月里,邻居们都开始赶集买年货,比如买点干蘑菇,或者买点虾皮。

而我家不用说买年货了,有时七八天都见不到一个油星,油瓶子早就空了,一滴油都倒不出来。

我们这里有个风俗,每到腊月十八大队里会杀两头猪,我们这里叫吃年猪。

生产队里会根据每家每户挣的工分多少,分猪肉过年。

可是我们家不但欠了生产队的粮食,而且还欠了生产队的钱,根本分不到半两猪肉了。

分猪肉的时候全村人都沸腾了,老老少少围在猪肉摊子前,比大年初一都热闹。

父亲母亲都躲在家里,生怕出去看到人家拎块猪肉而我家什么都没有,心里难过。

哥哥和姐姐都比较老实,父母不让他们出去,他们就待在家里,而我从小就调皮,在一个地方待不住,趁着父母不注意我偷偷溜出去了。

我跑去了分猪肉的地方,我眼馋地看着邻居们提着猪肉往回走。

这时我听见生产队长说,要是谁家没分到猪肉或者觉得猪肉少,还可以过去买猪肉。

我的心里酸酸的,我想让父母买一斤猪肉过年,可是家里哪有钱呢?

那晚我早早地躺下了,我在胡乱翻着我的语文课本。

母亲在昏暗的煤油灯下纳鞋底给我们做鞋子,父亲在编织一条渔网,村后一条小河,到开春以后父亲说他要去撒网捕鱼,逮几条小鱼给我们熬汤喝。

虽然我很调皮,但是我的学习成绩很好,我有个习惯,临睡前总是把学过的内容在脑子里就像放电影一样过一遍,加深印象,课文我都得背得滚瓜烂熟。

正当我在背课文的时候,突然听到院子里的大黑狗汪汪叫了一声,我也没在意,可是狗的叫声越来越大,我就知道家里来人了。

我也没在意,半夜三更的,这个时候谁会来呢?

突然我听到了二伯的声音,他说:“我知道你们家这个点应该还不睡觉,柱子呢?他睡了吗?今下午他怎么没有去牛屋子里呀?”

我一咕噜爬起来,是二伯来了呀,我赶紧拖拉着鞋出来了。

天哪,二伯竟然端着半瓦盆子猪骨头,我父母都愣住了,我也愣住了!

二伯笑呵呵地说:“我等牛屋子里的人走净了,我才过来给你们送猪骨头,我知道今年你们家紧巴,肯定分不到猪肉。”

“我分了几斤猪骨头,送给你们这些,猪骨头上也还有不少肉,你们把肉剔下来留着过年的,把骨头熬汤给孩子们喝吧,让柱子多吃几喝几顿肉汤,好长个子,他个子又瘦又矮的,我心疼啊!”

听了二伯的话,我突然鼻子酸酸的,二伯平时有好吃的东西就想着我,可是我没想到他竟然给我们家送来了半盆猪骨头!

父亲和母亲都感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,父亲擦着眼泪拉着二伯的手说:“二哥,你给我们送来了这么多猪骨头,这还了得呀!”

二伯笑着说:“谁家都有个困难的时候,你们家人口多,孩子又小,也干不了重活,挣不来工费,别愁,等孩子们大了,日子就会好起来的。”

二伯拍拍我的头说:“柱子,好好学习,将来考上个学,给爹娘争口气,让爹娘沾沾你的光。”

二伯走了,母亲赶紧从猪骨头上剔肉,还真别说,竟然剔下一大块肉,母亲说这些肉留着过年包水饺的。

第二天早晨天蒙蒙亮,母亲就起床熬了一大锅汤,多年过去了,那一锅骨头汤的香味似乎还弥漫在我的心里。

到了过年那一天,我们家包了一大箅子水饺,母亲让我们每人吃了8个,我又喝了两大碗饺子汤,肚子撑得圆溜溜的,舒服极了。

年三十的晚上,我们这里有守岁的习俗,大人孩子都不睡觉,一直到天亮,大年初一的时候再相互去拜年。

我知道大伯一个人在牛屋子里孤孤单单的,平时牛屋子里虽然人多,可是到过年的晚上,邻居们都在家里守岁,谁也不会去那里了。

我去了牛屋子陪着二伯过年,二伯赶紧拿出了他赶集买的柿饼、山楂给我吃。

我们爷俩坐在牛屋子里烤着火,听着外面稀稀拉拉的鞭炮声,二伯对我说:“柱子,你是个有心的孩子呀,你知道大伯过年冷清来陪着大伯过年,我心里热热乎乎的,二伯没有白疼你呀!”

那时我已经上初中了,我拍着小胸脯说:“二伯,你放心,以后我能挣钱了,我还会给你养老呢!”

可是没想到我说了这一句话以后,二伯突然呜呜地哭了。

他哽咽着说:“柱子,就凭你这句话二伯也知足了,二伯这辈子无儿无女,孤身一人,可是你就像我的孩子一样,天天在我跟前转悠,我觉得不比别人矮了。”

我下定决心,二伯老了我一定好好孝敬他。

到了初三,老师经动员我考高中,说我头脑很聪明,数理化好,让我上高中考大学科更有出息。

望着年迈的父母,看看家里拮据的状况,我打定主意要考中专。

1981年7月我参加了中考,虽然我学习成绩不错,可是说实话我不是太用功,我就是仗着头脑聪明,学习成绩才能在班里占个前几名。

多亏了当年的数学题比较难,我充分发挥了我的聪明才智,我数学差一点考了满分,把我的总分一下子拽上去了。

当我看到大红榜上的成绩时,我一下子蹦了起来,我竟然超出了分数线25分,当年我们这一级学生只有三人考上了中专,我就是其中的1/3。

回到了村子,我没有先回家,我跑到了牛屋子里。

那时候已经实行生产责任制,分田到户,二伯分到了一头老牛,他依然习惯性地住在那里。

我和二伯撞了个满怀,二伯疼爱地说:“哎呀,柱子,没磕着你吧,什么事把你高兴的这样了?”

我高兴德说:“二伯,我考上中专了,我爹娘还不知道,我先来给你报喜。”

二伯瞪大了眼睛,他说:柱子,你真的考上了吗?咱村里以前一个也没有考上学的呀,柱子你没有骗二伯吧?”

我认真点了点头,我激动得眼里有了泪花,我说:“我没有骗你,我真的考上中专了,等我参加工作能挣钱了,二伯你就等着享福吧。”

我报了当时很吃香的税务学校,三年中专生活,紧张而又匆匆。

每当假期回老家的时候,我总是习惯性地先去牛屋子里和二伯说会话,临开学的时候二伯总会悄悄地给我30块钱或者20块钱,让我在学校里买点东西。

中专毕业以后,我分配去了我们县城的税务局,我成了一名税务干部。

发了第1个月工资的时候,我给二伯和父亲每人买了两瓶酒,我还给二伯买了一双鞋。

二伯没有老伴没人给他做鞋子,我母亲给我父亲做鞋子的时候总是会捎着给二伯做一双,可是二伯不舍得新鞋穿,即使他的鞋子露着脚趾头,他也硬挺着。

当我把两瓶酒和鞋子递到二伯的手里时,二伯哭了。他哽咽着说:“柱子,你这个孩子说话算话,二伯真的享你的福了!”

我的妻子是我的同事,结婚的时候我把二伯请到了婚礼的现场,在我的心里,二伯和我的父母占有同样重要的位置,我和妻子给父母鞠完躬以后,我们又给二伯深深地鞠了一躬。

二伯76岁那年突然得了脑溢血,当邻居没发现把他送到医院的时候,人已经快不行了,当我得知二伯病重,我三步并做两步赶到了医院。

二伯住院16天,一会儿清醒,一会儿昏迷,我一直在二伯的床前尽孝。

医生查病房的时候对我说:“好好给你爹揉揉伸腿,老人一直躺着不动,身上会很累的。”

原来医生把我当成了大伯的儿子,我就顺势说:“对,我得给我爹好好按摩按摩,让他舒服一点。”

二伯听见了我和医生的对话,他的眼泪咕噜咕噜掉下来,二伯虚弱地说:“柱子呀,这辈子有你二伯也值了,我也没有什么遗憾了。”

那天中午二伯突然对我说:“柱子,你送我回老家吧,我不回我的房子,我就去牛屋在那边,我已经习惯了住在那里。”

二伯回去的第2天,在睡梦中闭上了眼睛,我趴在二伯的身上放声大哭。

我的童年和少年时代,二伯就像父亲一样心疼我,如今老人走了,仿佛带走了我的半条命,我哭倒在地上,谁也拉不起来。

二伯的安葬的费用都是我出的,二哥也就最后花我这一次钱了。虽然当时我手里不宽裕,我找同事借了500块钱给二伯办白公事。

二伯出殡的时候,村里主事的三大爷犯难了, 因为在我们这里,老人去世后出殡,有一个环节是摔老盆,这个盆子得有儿子来摔。

二宝无儿无女 ,谁来摔老盆?

邻居们都在窃窃私语,有的邻居说:“老二一辈子无儿无女,倒是也无牵无挂,可是现在人走了,就没有人摔盆子了。”

这时我对三大爷说:“三大爷,二伯一辈子拿着我没有二心,就像疼儿子一样疼我,这个盆子我来摔吧,也算我最后送二伯一程,让老人一路走好。”

三大爷一愣,邻居们也愣住了,这时我父亲对三大爷说:“三哥,让我儿子给二哥摔盆吧,二哥活着的时候就疼他,让他最后尽一点孝心吧。”

在邻居们的一片诧异声中,我泪流满面,为二伯摔了盆子。

在我们这里有个习俗,我为二伯摔了盆子就等于我过房给了二伯,二伯家那几间房子也归我。

可是我对二伯的姐姐说,我不要这几间房子,由他们处理。

如今二伯已经去世多年,每到清明节和过年的时候,我总会回到老家去二伯的墓前,和二伯说说我的工作,说说我的生活。

我总会不由自主想起童年时代在二伯膝下承欢的情景,那是我心里最珍贵的记忆。

做人得讲良心,要有情有义,二伯和我虽然没有血缘关系,但是那份亲情已经融进了骨子里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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